【贺红】原色 chapter 4.1
只是个过渡章，本来想写完两章再发的，可是刚才游戏打一半电脑崩溃了，半天才弄开，担心它出问题丢文件，就先发上来吧。
可怜我的队友，打一半我掉线了…
Chapter 4.1
【见一】
大约是继承了父亲的疯狂血统，当我执着于某件事时，什么都拦不住。
“贺天在哪？”在博宇的地盘上，我这样毫不避讳的问前台。
前台接待看着我，愣了一下，缓过神来：“您有预约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您是——？”
“我是他朋友。”
接待笑得一脸机械。
“董事长今天没安排见朋友——”
“这样吧，你给他打个电话，告诉他见一找他。”
“可是，您得说明白来意，不然我不好说。”妹子尴尬的搓手。
“你就说见一找他。”
她有些不情愿的拿起听筒。
“董事长，见一先生说要见您。”
两秒钟后，接待满面笑容的挂了电话。
“您跟我来。”
我就这样突然跑来见贺天了，没打一声招呼，没做任何准备。
诚实的说，我并不讨厌他这个人，虽然刚认识他时候，他还是一身我行我素的大少爷习气，但到了毕业时，已经温和了许多。
因为时间，也因为红毛。
恋爱中人的智商会降低，也许真这样，但恋爱这件事本身，会让人成长。
“进。”
他站在桌子后面，看着我。
我也看着他。
接待退出去，轻轻关上门，咔哒一声。
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之间弥漫。
“什么事？”
他很紧张，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，眉头紧紧锁着，很多人会以为那是严肃，甚至冷峻，但是我明白，那是紧张。
别怕，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红毛。
“我爸那个项目，你知道吧？”
话一出口，贺天就愣住了。
“见一啊，这些事情，我已经推荐他去更合适的公司，我目前没有能力——”
“我不是来求合作，”我从包里拿出牛皮纸袋，放在贺天办公桌上，“这是C-care一六年的经营状况，包括现金流量资产负债还有利润，以及更多的，你可以看看。”
“我又不是国税局，看这个干什么？”贺天一头雾水。
“以及更多的。”我重复了这句重点。
“我不看，”贺天摇摇头，“你把话说明白。”
“这么说吧，这袋子里的东西，是真的。”
而你了解到的，是假的。
贺天眯起眼睛：“见一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你看了就明白。”
他半信半疑的拿起纸袋，抽出里面的文件粗略翻看。
我很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从不耐烦，到怀疑，再到震惊。
“真的？”他问我。
“真的。”
“见一啊，你这是在违法。”
“对，我偷了我爸公司的机密，”我点点头，“你怎么不说他也在违法呢？”
贺天不说话，低头细细翻看那些资料，神色越来越凝重。
“我爸疯了，大概，他在不计一切后果的挽回公司，现在你把这个项目推给博航，你想一下，风险问题，还有，一旦他公司出了事，你们怎么办。”
我很平静的叙述，我跟这个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，躲在外面看戏也可以，捂住眼睛装瞎也可以，甚至目送我爸被仲裁庭裁决也可以。
但我不忍心，不是不忍心看我爸获罪，是不忍心看贺天受牵连。
“这是诈骗了吧？”贺天把文件收起来，摔在桌子上。
“是。”
“擦个边儿，非法融资？”
“具体你得问红毛。”
“我会让他们拒绝这个项目，”贺天开口，抱起肩膀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，“但是你有办法拦住他么？”
“拦不住。”
“你——”贺天语塞，他大概是生气了，见我这样莽撞的处理问题。
“我拦不住他去坑别人，但还拦得住别让他坑你。”
好吧，这就是我的目的，总不能看着好友——即便是昔日的好友——缠上麻烦，坐视不管不是我的风格。我爸作死就让他去吧，良言难劝该死的鬼，但是会波及到贺天的话，我就得跟他掰扯掰扯了。
也算是念及过去一段兄弟情义。
“见一——”贺天明白了我的意思，我就知道，他肯定能明白。
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，感谢的话不必多说，客气话更没必要，我在凭良心办事而已。
“也没别的事了，你好好想想啊，我先走了。”
把文件收起来，我打算离开。
“见一，那天你看见我跟关山在一块儿，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妈的，你怎么就不能放我走。
“贺天，我当时是有点急，因为你说过，答应过，不惹他了，可是呢，哎，当然，也不能说吃个饭就算招惹，我脾气这样，你也知道。”
贺天看着我，眼神里雾蒙蒙的。
不像红毛，透亮，眼也透亮心也透亮。
“你当时也觉得我特别过分吧？”他问我，声音很轻，轻的都不像贺天了。
“恨不得揍你一顿。”
贺天笑了，很无力的那种笑，他抬手捂住脸，反复的揉眼睛。
我不是不能理解他，当年不能理解，若干年后的今天，也理解了。
至于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啊，我真不太懂，大概就是这会儿我看你好，怎么看都好，只想和你在一起，吃饭睡觉看无聊美剧，都想跟你一起，但是，世间万物都在变，有朝一日感情淡了爱情没了，我看你不再好了，你看我也腻了，若是还有情亲，那就继续过日子，若是空的只剩一层壳，那就好聚好散。
十八岁的见一以为，把哥们儿从不称职的恋人身边拉开，就是仗义。但二十七岁的见一知道，冷暖你们自己知道，感情里的旁观者，你们好我就祝福，你们散了，我陪你们喝酒，分别喝，反正我有量。
只是我很清楚，红毛跟贺天，很难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。
问题不在他俩，而在他们存活的土壤。
旁观者清吧，大概。
贺家看待红毛的眼光从没变过，那只一种居高临下的嗤之以鼻。并不是有点钱有点势就目中无人，而是莫老先生当年做的太遭人恨，以至于红毛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。
我并非当事人，我们都不是，只是传言听得多了，心里大概有个判断。
人都说舌头根儿底下压死人，就是这个道理。
所以我拒绝进这个圈子，哪怕被老娘痛骂“没出息”，也不趟这浑水。
“我想把他追回来。”贺天说，眼角泛红，目光如铁。
这个时候也只能说：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但是贺天，有些事你得想清楚。”我继续说道，盯着贺天背后的落地窗，外面阳光很好，久违的太阳金灿灿的挂在那，特别适合把所有东西都翻出来晒晒。
“恋爱可能很容易，但是长久的在一起，就很难，尤其是你们两个，抛开拉拉扯扯的过去不谈，你们的未来也一样不平坦。当然，你肯定会想，子非鱼焉知鱼之乐，我们就喜欢这种感觉，你别多管，好吧，这话没毛病，但是啊，你看这鱼现在跟水里头呆着，挺乐呵，有朝一日让猫给逮着，他还乐不乐我可就说不好了。”
“别等鱼快死了，才知道他其实不喜欢。”
贺天沉默着。
上午十点，太阳还照不进房间，遥远的一片暖黄色，难得雾霾散去，天空蓝得有些不太像北京城。
我离开，带上门的瞬间，仿佛听到一声叹息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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